時論廣場》零日攻擊 止戰或引戰（劉新圓）

《零日攻擊Zero Day》製作人鄭心媚（左四）與編導團隊吳季恩（左起）、林志儒、趙暄、羅景壬、蘇奕瑄、劉易、丁啓文日前出席發佈會。（零日文創提供）

最近有一部即將播出的電視劇《零日攻擊》，前導片剛上網，就引起超過百萬人次點閱，可謂未演先轟動。

之所以如此受到關注，是因爲它挑戰了臺灣人最害怕的話題：中共武力犯臺。編劇設想了戰爭前夕可能發生的種種情節，譬如領導者信心喊話，向外逃亡的難民潮，繁華的都市變成空城，中共鋪天蓋地利用媒體大肆宣導投誠，連黑道都請出來控制人民等等。對於幾十年來處於安定局面的臺灣人來講，是前所未有的衝擊。加上配樂不斷重複播放那首經常被臺灣民間用來做輓歌的名曲Auld Lang Syne，活像是爲臺灣選播的送葬曲。整體氣氛沒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零日》或許也可以加個副標題，叫作「臺灣末日的悲歌」吧？它以逼真的聲光效果，讓觀衆進入一種「沉浸式體驗」，恍若戰爭就已經發生。在這個「戰爭元宇宙」裡，必須直面一切難以想像的驚駭事件，譬如社會的失序，人身安全的威脅，對情感、生活乃至未來的絕望，一波又一波的鉅變，比地震、風災還要創痛幾萬倍。

這種宛若世界末日般的想像故事，在臺灣影視題材上，也許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然而在好萊塢的製片史上，可就不稀奇了。最常見的，就是以核爆爲主題的電影，多不勝數。它們的主旨往往是讓民衆體會到，核子戰爭會帶來多麼殘忍的滅世結局，所以絕對不能讓它發生。猶記得1983年就有一部《浩劫後》，講述核戰如何帶來滿目瘡痍。物種瀕臨滅絕之際，鏡頭赫然出現大蟑螂橫行，於是劇中人感慨說，想不到最後存活下來的是牠！

所以，《零日》的主旨是要告訴臺灣人，臺海衝突有多麼危險，應該極力避免嗎？那大家好好坐下來談談，化干戈爲玉帛，不就得了？但是，事實似乎並非如此。前導片的最後，一名跟隨家人逃難的年輕男子，半路忽然決定要從軍保衛臺灣。就在家人驚愕的目光中，毅然決然地跳上軍車走了。這一幕到底會激起多少年輕人的熱血，願意奔赴戰場當炮灰？頗令人好奇。但它的潛臺詞彷彿在說：看哪！這纔是勇敢的臺灣人！不怕死纔是臺灣價值啊！

日前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公開表示，臺灣「應該付保護費」。很多人覺得豈有此理，一個美國總統候選人憑什麼對我們勒索保護費？難道《零日》就是呼應川普這類主張，模擬兩岸戰爭情境，讓大家心生恐懼，然後乖乖交給美國保護費嗎？本來馬英九執政時期兩岸關係好好的，蔡英文執政後變僵，賴清德上臺後更惡化，賴總統不圖解決，難道還想挑起兩岸戰爭，讓生靈塗炭嗎？

無論如何，戲畢竟是戲，是編導「想像」出來的，所以帶了很多主觀的設定，甚至少了一些解套的可能關鍵方案。例如，我們可以反攻，牽制敵方；更理性的做法，是立即談判，化危機爲轉機，而不是坐以待斃，或者明知弱不敵強，還要一腔熱血地傻傻去送死，就爲了一個編織出來的所謂「偉大的臺灣價值」。

（作者爲樂齡學習中心兼任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