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默專欄》TikTok難民的新覺醒 美國不如中國

美國TikTok禁令生效前，用戶紛紛轉向大陸另一社交媒體小紅書及其他應用程式。圖爲北京的小紅書廣告。（中新社）

TikTok關停，TikTok重新開張，歷時只有一天，川普邀功稱「我們在TikTok上贏了，共和黨從未贏得年輕人的票……所以我喜歡TikTok」、「我們需要拯救TikTok……我們別無選擇」。一番話否決了民主黨政府開啓的這一輪鬧劇，同時遮掩了共和黨人作爲幫兇的事實。

不，川普沒有贏，獲勝的是TikTok難民。

大約10天，TikTok難民大量涌入小紅書，步上了真心話大冒險的奇異旅程，中美兩國人民互拋友善之餘，同時展開一場極有意思的「對帳」活動，盤點比較彼此在生活上，生涯上的差異。

這場對帳活動爲TikTok難民開啓了一個全新的視野，與一狗票長期被華盛頓政客與主流媒體所屏蔽的真相——中國非常進步，人民非常友善，生活成本非常低，中國可能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每天都會流連於小紅書至少一小時，最近真是被TikTok難民逗樂了。是的，交流的魅力就在於此，中國網民同時也對美國人的印象快速改觀，一般美國平民「天真爛漫」，也同樣很友善，並不是所有美國人都有「白人至上」的優越感。

當然，認識新朋友時是這樣的，彼此都展現禮貌友善的那一面，交往久了就會因各種因素變質。但這是後話，此時此刻，北京意外收穫難以估量的宣傳紅利，不花一毛錢，不說一句話，中國與共產黨形象就得到迅猛提升，那一小撮反華的西方政客與側翼們，終將因這場美國平民的覺醒而成爲孤島。

誠然，交流也會出現負面效應，TikTok難民同時也對北京的內部治理髮起了挑戰，但這也是後話，當前的中美博弈，沒有什麼比彼此人民友善交流更有正面意義了。

相信流連小紅書檯灣人也已目睹了「TikTok難民震撼」，以下是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美國平民心聲，聽聽她說什麼：

我很生氣，我們被告知中國是一個共產主義國家，而共產主義，是一件消極的事情，現在我們都在小紅書上與中國人交談，意識到他們的生活（比美國）好1000%，比美國人的生活壓力小。讓我一起推廣共產主義，因爲這顯然是美國需要的。

這位美國小姑娘顯然參與了，或目擊了「對帳」活動，對共產主義的印象大翻轉。以下是另一則「對帳帖」，一個美國大漢簡潔地發表了幾個大哉問：

等等（Hold up）！在共產主義中國。你買車只需要繳一次稅，不必每年重新繳稅？等等！如果你的收入低於一定金額，你就不必繳納個人所得稅？等等！只要20美元就能買到一週的食物？等等，等等，你是說所有的公園，動物園，博物館都是免費的，因爲它們是公共財產？我靠！美國政府踩進屎坑了（stepped in shit），我們不僅僅聞到臭味，我們還看到了，而且現在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對我這種反美的時評人而言，美國早已陷入嚴重的貧富差距，1%的人擁有全國40%的財富，這是數據常識，但也只有經由「對帳」，才能體會美國一般民衆的苦楚，就像此前我並不知道，大部分美國人都得做兩份以上的工作，才能支付生活帳單——TikTok難民如是說。

誠然，TikTok難民或許只代表了部分美國人，但其反應的生活困境是真實的，好萊塢沒告訴我們的。美國人沒比較不知道，一比較就發現自己其實是被極少數人殖民的賤民。

由此，川普當然不能關停TikTok，因爲他與身後那羣人，加上其廣泛的政治對手，都是剝削人民的所謂「精英」，不能不控制，監管選民的覺醒，否則權力基礎不穩。

此外，主流媒體正快速被社羣媒體取代，華盛頓雖可以讓本土社羣媒體參與「剝削隊伍」，同流合污，卻難以控制TikTok，這現象對媒體掌握度極爲不足的共和黨有利，使得TikTok奇妙地成爲不同黨派話語權爭奪戰的另類據點，到底要讓TikTok保持中立，或拉進剝削隊伍裡，也是一個不容易權衡利弊的問題。

TikTok之所以普及，是因爲政治中立（或不沾政治），一旦此一平臺政治化，很難說對誰比較有利。換言之，TikTok當前受到的政治保護，不容易判斷是否有持續性，要長久生存，恐怕還是得靠TikTok的粉絲們持續不懈的支持。

重點在於，TikTok已是美國勞苦大衆增加收入的管道，也有少數人因此致富，所以其前途仍大有可爲，畢竟，絕大部分美國人正承擔高昂的生活成本。

此一現象反映在小紅書的TikTok難民身上。一對可愛的姐妹，手舞足蹈地唱了3首中文歌，最後用還算標準的中文，天真無邪地的向鏡頭前的中國觀衆說——謝謝你看我們的視頻，我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們一些錢……。不知道她們的收益如何，但有超過6萬贊。

你說TikTok難民衝擊到誰？也很有意思，有些長住在中國大陸的外國人吃味了，他們操着流利的中文早就在小紅書上「討生活」，與大陸網民一樣，使出渾身解數做內容拚流量。沒想到突然涌入TikTok難民，僅憑說幾句友善話語，罵美國政府，或甚至只是用奇怪的中文打招呼，這種內容即可吸引大流量。

現在，長居中國的老外稱自己爲「老內」，將TikTok難民稱爲「老外」，齊向中國網民爭寵，也堪稱奇觀。當然，也有一批「老內」在小紅書上歡迎「老外」，以先進之姿，向老外介紹現代中國的進步，山川美景，與豐富的文化。

這對拜登政府而言，恐怕是最難堪的句點，民主黨的全面性慘敗仍然在持續，不排除該黨恐不得不大幅修正當前的反華姿態，否則將永久失去年輕選票。

當我們批評中國大陸構築「信息長城」，禁止人民訪問外網時，透過這一波TikTok難民現象，你可以發現西方構築的「信息長城」比中國更爲徹底。中國的信息長城是物理性的存在，技術性「翻牆」很容易，但西方的「信息長城」是心理性的存在，透過所謂「精英」的觀點與認知，將人民囚困在他們允許的圍籬中，人民要翻牆就得否定自己昨天的認知。

臺灣的「信息長城」就是複製西方的，許多所謂「精英」都是長城工人，看似無牆，實際卻是「重層嚇阻」，就怕人民開了眼界以後不聽精英的。

但在信息進入AI時代後，所有的長城都隨時會崩蹋，就像上述老外的那句總結：現在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沒有什麼比真相更有力量，美國年輕人的上一波覺醒是關於種族與性別，這一波是關於中國與共產主義。於此，人民的判斷標準非常簡潔直接，就是用生活難易度來審查政治與一個國家的成功與失敗，其餘審查標準都是所謂精英的欺瞞，無論這種欺瞞是爲了什麼目的。

對美國人民而言，美國不如中國，就是最簡單的真相。在歷史上，貧富差距一旦越過極限，就會出現革命，我認爲雖然TikTok可在美國繼續運營，但許多TikTok難民仍會在小紅書上尋找真相，因爲現在他們已充滿革命情緒，知道要改變現狀只有靠他們自己，並從正確認知事實開始。

川普要擔心的其實不是非法移民，而是年輕人可能掀起的顏色革命。在中美博弈中，中方不需要輸出什麼高大上的東西，讓人民在社羣平臺上輸出真相即可。

中美網民「對帳」真的蠻有意思，臺灣人也可以從旁觀察，我們什麼地方不如大陸，又有什麼地方仍維持優勢。別讓1450支配你的大腦，臺灣人也需要覺醒，跟在美國TikTok難民後頭還不算晚。

希望你也很快能分享這句話：現在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作者爲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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