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謙卑和自信促成APEC習馬會——致王鬱琦主委的一封公開信

楊海峰親愛的王鬱琦主委：過年好！馬年伊始，萬象更新。在春天來臨、寒意猶存的時節，再過幾天，您將率團參訪大陸，與張志軍主任舉行會談，正式開啓兩岸政治對話的大門。常言說，一年之計在於春。2月5日，您在2014年大陸臺商春節聯誼會後表示：希望大陸能夠接受APEC習馬會。在即將登場的張王會談中，您和張志軍主任若能就APEC習馬會及早交換意見，春播一粒籽，經過兩岸雙方的共同努力，到秋天舉行北京APEC會議的時候，就一定能結出兩岸領導人會面的碩果來。爲了促成北京APEC習馬會，我從一個大陸人的角度對您這次大陸行提兩點建議：一、以謙卑和自信面對13億大陸人民，爲APEC習馬會營造和諧的輿論氛圍。臺灣人是中華民國國民，把中華民國視爲國家情感的依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很多臺灣人無法理解，爲什麼大陸人不肯正視中華民國存在的現實？65歲以下的大陸人，都是出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成長在五星紅旗下，從小接受的愛國教育是：自從中國人民解放軍攻入南京總統府、拔下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的那一刻起，蔣家王朝已被推翻，中華民國就滅亡了。臺灣歌手張懸在英國演唱會上拿出一面中華民國國旗，有大陸聽衆激烈反對鬧出「國旗風波」，原因就在這裡。如今，您以中華民國的官方身份參訪大陸，大陸領導人清楚這是爲了務實解決兩岸政治難題，對臺灣做出了重大讓步，但大陸的普通民衆未必都有領導人的高度，肯定會有很多大陸人對您的官方身份感到不適應。從某種意義上說，您這次參訪大陸，比陳雲林首訪臺灣更加敏感，陳雲林是民間身份，經濟性質，而您這次是官方身份，政治性質。臺灣只有2300萬人民，很多意見都難達成共識，陳雲林被困圓山飯店仍歷歷在目。大陸有13億人民，雖然不至於聚衆圍困您，但在正視中華民國這一歷史遺留難題上，意見怎麼可能完全一致呢？您到大陸來，面對的不僅僅是張志軍主任，更重要的是要面對13億大陸人民。國共內戰不僅僅傷害了臺灣人，也傷害了數以億計的大陸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大陸在經歷穩固政權和改革開放後，綜合國力大幅提升，現在已經成爲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這也成就了大陸人強烈的自豪感。在當前兩岸實力懸殊的情勢下，大陸人對臺灣與大陸平起平坐的政策調整，從情感上是不願接受的。您第一次到大陸來，對大陸瞭解多少並不重要，只要您能夠擁有謙卑的心態，讓大陸人感受到您是爲兩岸和解而來。只有這樣，您才能贏得13億大陸人民的理解和尊重。有鑑於臺灣曾經出現過嚴重的本省人和外省人之間的省籍對立，在兩岸政治對話之初，我衷心希望將中華民族整體利益和兩岸人民福祉作爲兩岸和解過程中共同追求的目標，讓兩岸官員和人民見賢思齊，不賢自省，避免出現臺灣人和大陸人之間的區籍對立。謙卑不等於自卑，您春節前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說，張志軍主任這次不稱呼「主委」，您會感到遺憾。大陸既然在國際場合稱呼您「主委」，一定有全面承認臺灣治權的綜合考量，絕對不會出現您疑慮的那種反覆。張主任一定會稱呼您「主委」，大陸官方新聞稿中只能稱呼「臺灣陸委會主委」，不能冠中華民國。當然，您稱呼「張主任」，臺灣官方新聞稿對張主任也只能稱呼「大陸國臺辦主任」，不能冠中華人民共和國，這樣處理只是爲了不造成兩個中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據我的瞭解和研判：雖然這次大陸接待您的規格不高，但對您首訪的重視程度不輸辜振甫和連戰的首訪，只要您參訪時的表現得體，得到大陸各界的肯定，後續政治效應將會不斷擴大，從而引發包括習馬會在內的兩岸政府官員互訪熱潮。未來兩岸政治、軍事、外交等議題都可以由兩岸官方對口部門負責人直接見面交換看法，一旦達成協議，仍需要透過海基會和海協會簽署。二、主動與張志軍主任交換意見，在北京APEC會議之前，規劃馬英九到大陸進行一次文化性質的拜祖認親之旅。推動馬英九出席北京APEC會議是臺灣陸委會的工作目標，作爲主委，您應該充分利用張王會的有利時機，想出辦法主動去爭取，而不是被動等待大陸提出。APEC會議本身是經濟體領袖會議，又不涉主權問題，中華臺北體育代表團能夠參加北京奧運會，馬英九有什麼不能以「中華臺北經濟體領袖」的名義參加北京APEC會議？大陸之所以拒絕，根本原因是兩岸政治互信不夠。只要不斷創造機會增強兩岸政治互信，大陸的態度會發生改變的。由於兩岸政治關係複雜敏感，兩岸領導人無論在哪裡會面，都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在張王會上，不妨規劃兩岸領導人先在純粹的兩岸場合見見面，爲兩岸領導人在北京APEC會議上會面做一個鋪墊。每年的農曆三月三，河南都會舉辦一年一度的軒轅黃帝拜祖大典。河南是五千年中華文明的發源地，是全球炎黃子孫的根。連戰、宋楚瑜、吳伯雄、鬱慕明、蔣孝嚴等臺灣知名政治人物都曾來河南參加過軒轅黃帝拜祖大典。爲了順利促成兩岸領導人第一次會面，大陸可以配合將今年的主辦單位，升格由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中華全國歸國華僑聯合會、中華全國臺灣同胞聯誼會和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等六家單位共同主辦，主題定爲「同屬炎黃子孫，攜手復興中華」。然後由大典組委會的名義，同時邀請習近平和馬英九參加軒轅黃帝拜祖大典。純粹的兩岸場合，又是文化性質，可以先不談政治，兩岸領導人在拜祖大典上見個面，握握手，很自然就實現習馬會了。北京APEC會議再見面，政治敏感度就會大大降低。至於這次兩岸領導人見面時及邀請函上的稱謂，黃帝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根本還沒有出現「總統」、「主席」之類的名詞，因此祭拜黃帝也就不需要使用「總統」和「主席」的稱謂，均以「先生」相稱，只要體現對等即可。見面三分熟，就像您和張志軍主任在巴里島寒暄一下能夠促成這次張王會一樣，習馬二人若能一起參加軒轅黃帝拜祖大典，說不定在握手時，習近平偷偷就把北京APEC會議的入場券塞給馬英九了。最後祝願張王會能夠取得圓滿成功！此致敬禮！一位大陸公民：楊海峰

●作者楊海峰，大陸民間學者。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討論與聲音，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