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身上驚現禽流感，研究人員揭示驚人擔憂

H5N1 流感如今已在豬身上檢測出來。自從這種高致病性禽流感毒株於 2020 年開始在全球 迅速傳播以來，病毒學家一直爲此憂心忡忡。但我們爲啥要特別擔心豬呢？10 月 29 日在俄勒岡州一個農場發現的這一病例，會帶來啥改變嗎？

從很多方面來看，這一病例的初步報告——在持續的病毒爆發的大背景下，這種爆發已經讓世界各地的海鳥羣落遭殃，致使大量海獅死亡，還讓美國的奶牛患上了一種全新的疾病——是相當無害的。

我們目前瞭解到的是：H5N1 禽流感感染了美國一個小型非商業農場的家禽，可悲的是，這種情況如今相當常見。在這種情況下，農場裡還有其他動物，包括五頭豬。儘管這些豬看上去挺健康的，但是其中一頭豬的鼻拭子被檢測出含有 H5N1。

我們還不清楚這頭豬到底是真被感染了，還是隻是從鳥類那兒吸入了一些被污染的東西。目前，這一特定的疫情似乎尚未傳播到其他任何豬身上。

而且農場裡的“溢出”感染，也就是一種病毒從一個物種傳到另一個物種，這並不是啥新鮮事兒。早在 5 月份，H5N1 在養殖的羊駝中出現了 一個有些類似的事件。

要理解爲什麼豬會引起病毒學家的關注，我們需要思考一下病毒從一個宿主物種跳到另一個宿主物種意味着什麼。片刻的思考告訴我們，對於病毒來說，改變宿主物種一定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世界上充滿了感染我們周圍每一個物種的病毒。如果病毒從一個物種跳到另一個物種並非幾乎不可能，那麼我們每十分鐘就會應對一場新的大流行。

病毒在不同類型的宿主之間跳躍如此困難的原因是，病毒與細菌或寄生蟲在根本上不同：細菌或寄生蟲基本上就是想吃掉我們，而病毒則要微妙得多。

病毒通過控制我們的細胞並仔細地將它們重新編程爲製造更多病毒的機器來起作用。正因爲如此，一種病毒感染一個新的宿主物種，就像有人試圖通過用一種別人聽不懂的語言大喊大叫來贏得爭論。這就是豬發揮作用的地方。

流感病毒（特別是甲型流感病毒，H5N1 所屬的類別）在不同宿主物種間的傳播能力格外出色。它們仍然只是每隔幾十年才成功引發一種新的人類疾病，但這一成功率比其他任何病毒都高。

如果我們回顧過去，我們所知道的大多數大流行都是由流感病毒引起的，而新的大流行的威脅是我們現在對 H5N1 最大的擔憂。

流感病毒善於適應新宿主物種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如果兩種流感病毒能夠同時進入同一個細胞，它們會組裝新的病毒，這些新病毒一部分基因來自一個親本病毒，另一部分來自另一個親本病毒。由此產生的新型病毒可能會突然變得更適應其宿主。

例如，它可能看起來仍然像一種禽流感病毒，我們對此沒有免疫力，同時它的大部分基因已被替換爲能很好地與人類細胞“打交道”的版本。這是病毒實現跨越式引發大流行的一種有力方式。然而，只有當禽流感病毒和人類病毒能夠同時進入同一個細胞時，這纔有效，而對於流感病毒來說，這實際上非常困難。

這之所以困難，是因爲流感病毒是通過抓住覆蓋在細胞表面的特定類型的糖分子來進入細胞的。

這種分子能夠以幾種不同的形狀進行化學組合，其中一種形狀的分子用於鳥類細胞（而且，我們現在認爲，也用於奶牛的乳房），而另一種形狀則用於人類氣道細胞。

禽流感病毒和人流感病毒試圖通過搖晃不同的“門把”來進入細胞，這就限制了它們在同一細胞中相遇的可能性。

這就是豬的關鍵作用所在，因爲事實表明，豬氣道中的細胞在其表面使用了兩種類型的糖分子。豬細胞能夠同時被禽流感和人流感所感染，這就讓豬成爲了潛在的“混合容器”，有可能會在此醞釀出具有大流行潛力的流感病毒。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嗎？謝天謝地，還沒有。

事實上，有一種觀點認爲，這種特定的病毒要感染豬可能相當困難，這一假設得到了一些實驗工作的支持，而且據觀察，儘管 H5N1 在過去四年中肆虐並出現在各種動物中，但這是首次懷疑豬感染了 H5N1。

即便 H5N1 真的在豬身上成功實現了持續傳播——就如同在牛身上已經發生的那樣——其意味着什麼還遠不明確。

我們知道流感病毒 在豬體內會相互融合，但我們也清楚，1918 年侵入豬體內的流感病毒株，在與其他病毒結合從而引發 2009 年豬流感大流行之前，已在豬體內 傳播了九十多年。

那麼，爲何豬身上出現 H5N1 的報告受到了病毒學家這般多的關注？

H5N1 有可能對衆多不同的動物構成一種極度危險的病毒，而且將其基因與人類病毒相結合可能會讓我們面臨更危險的狀況。

隨着今年人類冬季流感季節的開啓，而 H5N1 正在美國的農場中傳播，這種情況出現的風險已然開始增大。

任何有關該病毒出現在可能助力其與人類流感混合及匹配的動物身上的暗示，都令人憂心忡忡地提醒着我們，H5N1 有可能迅速改變自身的能力。

當提及要觀察哪些動物來發現這種變化發生的跡象時，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爲重要。

只要 H5N1 存在，病毒學家就會興致勃勃地觀察任何豬的感染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