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藝經典《茶館》再登臺 演員還是老熟人
時隔兩年，茶客們再聚裕泰大茶館。7月9日晚，人藝看家戲《茶館》再登臺，樑冠華、濮存昕、楊立新、吳剛、馮遠征、嶽秀清等人帶着老熟人的熱絡和兩年沒聚的新鮮，爲人藝後臺帶來了久違的“煙火氣”。712場雖然不是一個特別的數字，但每一輪的首場又似乎都有點不同，復排導演楊立新自稱“召集人”，也是“着急人”，一向直言的他在這輪排練中依然沒有放過自己發現的問題細節，化妝間隙仍在和舞臺監督進行着討論。
從於是之到樑冠華，王掌櫃的身材變化總是不變的話題，“當初林兆華提出讓我演王掌櫃，是覺得裕泰茶館60年風雨飄搖，王掌櫃如果沒點親和力和可愛勁兒，也走不到今天。同時也是想改變下大家心中固有的印象。”20多年，樑冠華有一個小遺憾，“我不求於是之先生的認可，至少能聽聽他對我們這個版本的觀後感也好啊。”
這輪演出前，樑冠華的腰肌勞損又犯了，兩小時40多分鐘的演出，他是戴着護腰上場的。這些年，樑冠華的話劇演得很少，基本就只有《茶館》一個戲，他表示，“說句託大的話，是能讓我覺得動心的劇本太少了，我的起點挺高的。”
這些年，《茶館》幾乎每次演出都有演員輪換、新人加入也成常態。1999年建組時的情景還在眼前，如今，飾演鬆二爺的馮遠征已是北京人藝副院長，“宣佈角色的場景好像就是昨天，只有照鏡子還是會發現自己老了，雖然我們年齡增長了，但《茶館》不是古董。”
20多年，馮遠征印象最深的一場就是父親去世的那一天。“那天我4點多就來到劇院，彷彿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其實本來我可以拐個彎先去看一下他，但是擔心會影響情緒，就沒有去。大幕拉開前我父親走了，那是我在人藝這麼多年第一次沒有謝幕。演完鬆二爺的戲，我就跟濮哥請假趕去了醫院，在太平間見了父親最後一面。”
剛剛演完林則徐的濮存昕，頭上只有一點點青茬兒，和平日裡的形象反差很大。“都說經典是常演常新的，對於觀衆來說如此，其實我們自己20多年來也陶醉其間，也有那種百演不厭的感覺。常常有人問，演了這麼多場，會有新意嗎？我們每個人的直覺就是創新，因爲每天都是新的，我們的直覺也都是真的。對於演員而言，進步就是越來越穩。我們經歷過《茶館》這個戲的創新，但後來又回到原點反而有種陌生感。《茶館》真是一個地道的東西，有滋有味的東西，沒有找到新的適合的比例點時，還是別創新。後來我們也看到過好劇本，但老舍先生的那點味道是不可替代的。”文/本報記者 郭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