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年輕人一邊說社恐,一邊渴望社交
“微信羣裡的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的話可能比較少,因爲我有點社恐。”
“好巧啊!我也是!”
看他們開心打招呼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社恐”。但是離開微信羣,到了現實,你就會發現,“社恐”這個詞再合適不過了。
自駕出差捎上同事,不料一路尬聊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終於挺過年會各種social,又被邀請參加after party,婉拒理由尷尬又不失禮貌;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走親串戚,面對七大姑八大姨再次陷入語塞……
這些生活中常見的社交場景,在社恐們看來卻是完全搞不懂的難題。爲什麼有這麼多年輕人變成社恐了呢?
年輕人一邊社恐,一邊渴望
“社恐”,是社交恐懼症的簡稱,在醫學上是一種焦慮性障礙,但是在網絡上,這個詞代表着“不想社交”。如果在各種社交網站上搜索“社恐”,你會看到大量的相關討論。
微博上經常有類似話題頂上熱搜,比如#8成年輕人認爲自己有社恐#、#社恐人羣的噩夢#、#當代社恐最想逃離的瞬間#、#社恐人有多矛盾#,每個話題都有過億的閱讀量和上萬條討論[1]。
人們用圖片和文字分享自己的社恐表現,既有不得不面對社交場景的無奈,也有表現不佳的沮喪,更有害怕下次社交的焦慮。
在豆瓣上也有頗多類似的話題,“社恐青年”話題有近4千萬次瀏覽[2],在#鵝組社恐大賽#中,有人爲了避開和同事一起坐電梯,愣是下班走樓梯走了16層[3]。
對於部分職場社恐,和同事一起坐電梯實在是一件“太過恐怖”的事
還有專門的“社恐抱團取暖”小組[4],社恐們相互打氣,學習經驗,期盼下次在電梯裡偶遇領導,可以不再掏出沒有信號的手機假裝通話。
但神奇的是,在#社恐#相關的小組、話題下,社恐羣體總能侃侃而談,一方面他們說自己不敢打招呼,另一面又在網上和別人聊的熱鬧。
年輕人嘴上喊着社恐,實際上很渴望社交。
有聚會喊他可能不去,但要是不喊他又會覺得自己被拋棄了;遇到喜歡的人不敢搭訕,但又會悄悄的在對方的朋友圈點贊,期待對方關注到自己;不喜歡主動找人聊天,但是聽到同事在聊新買的汽車,最近正好想換車的自己,又希望能一起說上兩句。
“小心翼翼”地維繫與同事的關係。這也是很多職場社恐社交生活的真實寫照
這種一邊害怕,一邊渴望的矛盾心態,纔是“社恐”的真面目。相比起看上去人人“社恐”的熱搜,年輕人在線上的社交活動一點也不少。
2020全球數字報告顯示,人們每天花在手機上的約3.7個小時中,大約有一半是花在社交和通訊應用上[5]。“社恐”的年輕人,其實玩手機的一半時間都在和人社交。
河南省鄭州市的一座商場,幾個年輕人正坐在等候區玩手機
《2020獨居青年生活洞察報告》顯示,超過6成的被調研對象選擇通過社交軟件結交新朋友[6]。對大多數獨居青年而言,通過社交軟件來尋找具有同好的朋友,已經成爲生活中的日常。
除了傳統的社交,陪伴類App的增長趨勢越來越明顯,遊戲陪玩、陪聊等付費型陪伴App大量出現,選擇網絡社交的年輕人越來越多。
爲什麼年輕人明明在線上如此積極,但又都說自己社恐?
網上流行的“社恐”其實有着更適合的理論——社交焦慮。
社交焦慮指的是在與其他人見面和交流時產生的憂慮,具體表現爲害怕與陌生人相處,爲無聊、說蠢話、被忽視感到擔心,不知道在社交過程中要說什麼[7]。這些表現與社恐的描述完全一致。
簡單來說,就是社恐們在線下社交場合不夠自信、過分在意他人看法,所以產生害怕情緒,本能遠離現實社交。
而社恐們喜歡在線上社交,是因爲網絡對他們有利。
研究表明,線上社交可以降低社交焦慮[8],使社恐們得以用一種間接的方式滿足社交需求。
線上交流爲社交焦慮者們提供了一種更舒適、從容的社交體驗[9],這讓他們更願意在線上交流。
高社交焦慮的人也更容易通過網絡暢談不同話題,表達更深層的情感[10]。這讓他們更容易在線上獲得友誼。
南京圖書館裡,使用電腦上網的年輕人。相比起線下碰面,年輕人更願意在網絡建立友誼
在網上交流看不到臉,也看不到動作。這種環境爲社恐提供了很好的掩護,他們的緊張表情、不自然的肢體動作、眼神迴避、語言卡殼等都可以潛伏在網絡之後。
不用擔心表情和動作之後,人們有了更多的餘裕去編輯信息。發的信息不用秒回,可以好好想想,反覆修改,甚至發出去了還能撤回。這種寬鬆的環境對社恐最是友好。
《遠程戀愛~普通戀愛是邪道~》中, 南波瑠飾演的女主角通過社交軟件開始了一段網戀
而且,線上聊天還有表情包可用。研究發現,網絡表情符號能夠在表達感謝、發出問候時增強語氣,在提出要求時軟化語氣[11],還能讓聊天更容易進行下去,不至於無話可說[12]。
剛加微信不知道說什麼,發個表情包吧;話題不知道如何結束,發個表情包吧;對方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回合適,發個表情包吧。
重慶一商家爲顧客提供了表情面具,供顧客免費拍照。“表情包”已經成爲萬能的聊天工具
萬能的表情包讓聊天變得輕鬆、友好,讓線下不知所措的社恐們變身社交達人。
而一旦到了線下,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隱藏。細微的表情、緊張的語氣、不合時宜的回答,通通會被對方觀察到。
在和同事面對面談天時,社恐需要一直糾結思考如何做出完美的迴應
不過,線上社交雖然更容易,但也有不足。它所呈現的,永遠只有一部分。
每個人都喜歡給別人看自己好的一面。美國社會學家戈夫曼把生活比作舞臺,有臺前、幕後之分。人們在臺前用力表演,希望呈現出符合預期的形象,而幕後纔是真正的生活[13]。
《紐約時報》曾經對2500箇中度、重度社交媒體使用者進行了調查,發現近七成的人想通過社交媒體讓別人更瞭解自己[14],最好是體貼、理性、善良等正面形象的自己。
在一項對微信朋友圈的研究中,超過一半的人傾向在朋友圈中展示積極情緒,而只有不到2%的人願意展示負面情緒[13]。
相比起宣泄負面情緒,人們更願意在朋友圈展示積極、正向的內容
也就是說,通過社交媒體瞭解到的其他人,可能只是對方費盡心機搭建起來的形象。對於這一點,連續塌房的追星族們深有體會。
人們盡力在線上展示自己“理想的樣子”,但是這樣也更累更花功夫,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主動嘗試是“社恐”的解藥
線上的社交無法彌補線下的孤單。在現實交往中,很多人明明身在線下,注意力卻依然沉迷線上。
習慣了在微信朋友圈上與人互動,難得參加聚會,大家卻聊不起來。只有到上菜的時候,才一通拍照,然後發朋友圈互相點贊。明明坐在一起,每個人卻依舊捧着自己的手機,不夾菜絕不放手。
聚會吃飯,人們先掏出手機拍照,然後分享到朋友圈
本來應該社交的情景和機會,被線上侵佔了,每天花數小時甚至十數小時在電子屏幕上,留給現實生活的注意力資源自然就少了。人們在線上聊得熱鬧,但現實裡反而更孤獨了。
長期對線上社交的使用,也弱化了人們在現實交往中的技巧。
在一項對微信朋友圈的的研究中,研究者對大學生進行了採訪。當問到“微信朋友圈給你帶來了哪些困擾”時,約30%的人認爲朋友圈讓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的社交能力有所減弱[13]。
而且,人們也漸漸厭倦了社交媒體上的“精緻”。中青報對微信朋友圈的一份調查發現,想關閉朋友圈的人已經達到了35.8%,還有13.8%的人曾經關閉過[15]。
西安大雁塔景區,一名女孩在拍攝剛剛買到的幾張門票,準備發朋友圈秀一下
還有調查發現,Facebook上的用戶越來越不願意分享自己的生活細節和觀點[16]。
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的界限越來越模糊,加的好友越來越多,從同學、家人到同事、領導,發朋友圈不再是件輕鬆簡單的事情。
思前慮後,擔心別人看到會產生各種想法。不敢說真話,甚至有時候不敢發朋友圈,逐漸對朋友圈的交往產生焦慮和恐懼。人們漸漸不願再展示自己。
《遠隔40萬公里的戀愛》中,主角極度討厭煩人的人際關係,寧願選擇在宇宙中獨自生活
其實無論線上還是線下,害怕社交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意他人的看法。如果被他人的眼光束縛真實的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不自由。
我們社交的本來目的,並不是對自己苛求完美,而是展示自己真實的一面。與那些欣賞我們,願意和我們交流的人做朋友。這樣的社交,才最帶感。
不必考慮那麼多,全身心投入自己。放下束縛、展示真我,纔是舒適社交的真諦。
享受每一次和陌生人的相遇,全情投入每一次和朋友的相處,在人羣中自信出擊,佔據C位,秀出真實自我。這種生活,又何嘗不是更帶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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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 微博. (2020). 微博搜索“社恐”.
[2] 豆瓣. (2020). 豆瓣搜索“社恐”.
[3] 獅子小白. (2018).爲了避開和同事一起坐電梯,我下班走樓梯走了16層.
[4] 豆瓣. (2020). 社恐抱團取暖小組.
[5] We are Social. (2020). Digital 2020: Global Digital Overview.
[6] 探探&南方都市報. (2020). 2020獨居青年生活洞察報告
[7] Mattick, R. P., & Clarke, J. C. (1998).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measures of social phobia scrutiny fear and social interaction anxiety. Behaviour research and therapy, 36(4), 455-470.
[8] Morahan-Martin, J., & Schumacher, P. (2003). Loneliness and social uses of the Internet.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19(6), 659-671.
[9] Peter, J., & Valkenburg, P. M. (2006). Research note: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perceptions of Internet communication. Europe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21(2), 213-226.
[10] Valkenburg, P. M., & Peter, J. (2007). Preadolescents' and adolescents' online communication and their closeness to friends.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 43(2), 267.
[11] Skovholt, K., Grønning, A., & Kankaanranta, A. (2014). The communicative functions of emoticons in workplace e-mails::-. 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 19(4), 780-797.
[12] Kelly, R., & Watts, L. (2015). Characterising the inventive appropriation of emoji as relationally meaningful in mediated close personal relationships. Experiences of technology appropriation: unanticipated users, usage, circumstances, and design, 2.
[13] 王一鳴. (2017). 大學生微信朋友圈的自我呈現研究 .
[14] Brett, B. (2012). The psychology of sharing: why do people share online. New York Times.
見壓縮包內“14”第18頁
[15] 王茼萱. (2017). 微信朋友圈棄用者的心理動機探究. 傳媒, (10), 25.
[16] Mander, J. (2016). Decline in personal sharing on social networks. Global Web Index B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