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震生/中東政權大風吹 「新三國演義」來臨
中東地區和平關鍵的美國、以色列和伊朗三個國家,在今年全都更替領導人。美國擁抱單邊主義、對伊朗採取強烈立場、且對以色列毫無保留地全面支持的川普(Donald Trump),被擁抱多邊主義、強調國際體制下外交合作的拜登(Joe Biden)所取代。儘管川普想要在年初發動支持者,阻撓國會宣佈拜登當選,但最終還是黯然下臺。
以色列的九命怪貓納坦雅胡(Benjamin Natanyahu)總理執政長達十二年、並在過去兩年四次國會大選中取得最小執政聯盟(minimum coalition)保住職務,這回終於無法取得國會的多數。
▲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 。(圖/路透)
第二大黨未來黨(Yesh Atid-Telem)的拉佩德(Yair Lapid)和其它七個政黨終於組成席次佔國會(Knessett)一百二十席剛過半數的六十二席多數,將由得票不到未來黨一半、僅有七個席次的第四大黨新右翼(Yamina)領導人貝內特(Naftali Bennett)先出任總理,兩年後再由拉佩德接替。
溫和派的伊朗總統魯哈尼(Hassan Rouhani)兩任任期結束,不能再度參選,讓四年前曾挑戰他的前司法部長、後來負責阿斯坦—庫德.拉扎維(Astan-e Quds Razavi)聖陵基金會、並於兩年前出任司法總監的萊希(Ebrahim Raisi),在沒有強勁對手情況下,輕易勝出,獲得六成以上的選票。
排在第二的竟然是無效票,同時投票率是過去四十年來不到五成的最低,可見選民對此次總統選舉不過是一個確認萊希掌權的投票操作,感到冷漠(apathy)。
新領導人 新國際合作?衝突?
在此之前,美國和以色列的領導人是善於操縱愛國情緒及民族主義的民粹政客,而伊朗儘管由較爲溫和的魯哈尼主政,但後者與這兩個敵國的緊張關係並未因而和緩。今年下半年開始,這三個國家的政治氛圍出現變化,和前四年、甚至是前十年都有所不同。
主導它們之間三角關係的議題包括伊朗的核武問題、德黑蘭在敘利亞和黎巴嫩支持對抗以色列的阿薩德(Bashar al-Assad)政權和真主黨(Hezb0llah)這個恐怖組織、在以色列—巴勒斯坦衝突中力挺激進組織哈瑪斯(Hamas)的起義(Intifada)、什葉派(Shai)的伊朗與遜尼派(Sunni)的沙烏地阿拉伯在中東地區的權力平衡、及美國對伊朗的經濟制裁等。
在這些複雜的議題當中,美國和以色列最擔心的是伊朗發展核武,並對以色列的安全造成威脅。儘管以色列在1947年建國以來與周邊穆斯林阿拉伯國家發生多次戰爭,但卻從未和伊朗有過直接的衝突。
我們當然可以解釋爲以阿戰爭期間,伊朗是由親美的巴勒維國王(Mohammad Reza Pahlavi)所領導。不過,即使是在伊朗一九七九年的伊斯蘭革命後,雙方一直都是透過代理人戰爭(proxy war)較勁。
在強硬派領導人阿瑪迪尼賈(Mahmoud Ahmadinejad)擔任伊朗總統時,德黑蘭對哈瑪斯的資助從未間斷,且協助訓練黎巴嫩境內的真主黨對抗以色列在該國的影響力。
▲伊朗前總統阿瑪迪尼賈(Mahmoud Ahmadinejad)。(圖/達志/美聯社)
魯哈尼任職期間,正逢阿拉伯之春後的敘利亞內戰,伊朗對以色列宿敵阿薩德(Bashar al-Assad)的強力支持及介入,並沒有因爲溫和派的魯哈尼主政而有所改變。如今,強硬派的萊希即將上任,這位受過嚴謹伊斯蘭神學訓練、又是該國精神領袖哈米尼(Ayatollah Ali Khamenei)屬意的接班人,自然不可能降低與以色列的敵意。
至於由美國主導、聯合國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加上德國(P5+1)、以及歐盟共同參與,和伊朗在2015年達成限制核武的「聯合全面行動計劃」(Joint Comprehensive Plan of Action,JCPOA),因爲川普的退出而無法正常運作。
不過,拜登已承諾若伊朗能夠完全遵守協議,美國將會重新加入。萊希在競選總統的辯論時,曾表示若當選總統,他會履行該行動計劃,所以我們無須有先入爲主的觀念,認爲JCPOA將成爲一張廢紙。
至於接替右翼好戰納坦雅胡的新聯合政府,雖然有左派的政黨如新希望(New Hope)、工黨(Labor)、及梅雷茲黨(Meretz),甚至還有首次加入政府的阿拉伯人政黨—聯合阿拉伯名單(United Arab List)等政黨。
不過,未來還是會由中間偏右的新右翼(Yamina)、未來黨、藍白聯盟(Blue and White)、以色列家園黨(Yisrael Beiteinu)所主導。這個新政府在區域和平方面,有可能不會如過納坦亞胡時期激進,但也不至於對伊朗態度軟化。
至於扮演三角關係樞紐的美國,拜登總統或許不會將美國大使館從耶路撒冷遷回特拉維夫,但在戈蘭高地(Golan Height)是否爲以色列領土方面,卻會閃躲企圖迴避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拜登長期對以色列政府在巴勒斯坦土地建立屯墾區(settlement)的做法,有所批判,未來此也不可能改口。此外,拜登長期支持「兩國論方案」(two-state solution),顯然不會在任內改變立場。
最後這一個議題,剛好是新的右翼總理貝內特所反對者,這也是我們相信未來兩年的美以關係將脫離川普和納坦雅胡時期如膠似漆的狀況,拜登政府雖然在公開場合不見得會強力批判以色列,但幕後的施壓絕對是重要的外交手段。
▲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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